的滋味会好许多。”说完又道:“虽不知小师妹方才提及的人是谁,但他既然惹得你意气用事,八成也有他的错处。哪怕没有你,也会有人让他吃到教训,不用太放在心上。”语气难得柔和。
道理玉蝉衣自是懂得。她只是……好像能怀念的就那么几个人。见到江言琅颓废失意的模样,恰好想起了陆祁。微生溟与她素未谋面,可陆祁好歹真真正正地和她对过招。
好歹有这么一个人,能证明她真的存在过。不像聆春阁,夷平了就是夷平了。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玉蝉衣今夜格外沉闷。入了夜的蓬莱灯火通明,空气中能听闻铮铮剑声,是有修士在论剑台外的地方切磋练剑。微生溟埋了酒坛回到他的房间,玉蝉衣却不打算回去,站在屋瓦上,远远地看着其他人练剑。
之后这几日,白日里,玉蝉衣便戴上幂篱,去茶寮饮茶,顺便听一听其他的剑修都在说些什么。夜晚,就在不同的屋檐上站着,看其他门派的修士练剑,揣摩其他门派的剑招。只有一夜未曾露面,次日灵脉又进一寸。这段时间,玉蝉衣毫无疑问是话题的中心。所有人都在猜,让原本的夺冠热门选手江言琅喜提蓬莱一日游的玉蝉衣,下一次比试,会去花落榜上摘谁的名碟。
有说陆墨宁,有说沈笙笙,也有人在说花落榜上的其他名字。
流言纷纷扰扰,莫衷一是。
玉蝉衣只管喝她的茶饮。
期间涂山玄叶来找过她几次,每次都带来了新的灵石宝物。他赚取灵石的速度之快快到让玉蝉衣一阵恍惚一一要是赚灵石对涂山玄叶来说这么容易,那不尽宗的贫困破落莫非真是他刻意为之?
星罗宫的丢丢也仍旧是每天丢上一次,但次数多了,澜应雪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找得那么心急了,毕竞每次丢丢总能自己找回去。
玉蝉衣仍不知道涂山玄叶计划要放出去的消息是什么,他说要等她下一场比试开始之后再说。三日后,刚一破晓,花落榜下便聚集了好一众人头攒动。
他们等着看玉蝉衣来揭榜,想第一时间知道下一场玉蝉衣摘谁的名碟。
卯时一过,鹤鸣声响起。
玉蝉衣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不少人神长脖子四处探看。
“怎么回事?”
“她人呢?”
他们焦躁不安地等了两刻,有人急匆匆跑过来说:“比试名单出了,玉蝉衣对阵孙芥,在西北场的论剑台那边。”
“孙芥?这是谁?”
“花落榜上没有这一号人啊!”
来人喘着气说:“抽签随机分的!玉蝉衣这回没摘花落榜上的名碟了!”
此话一出,四周哗然。
“怎么回事?”
这时有一一身雪衣,貌美无比的青年扇着一把团扇,半掩着唇边的笑,笑着说道:“我早说了,她不会来摘名碟的。”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将周围好奇心高高吊起,等不少目光看向他,才悠悠然再度启唇:“这玉蝉衣之所以能胜过江言琅,靠的是策略,不是本事。”
有人惊了一惊:“何出此言?”
青年笑道:“她在第一日就摘了这江小郎君的名碟,乱了江言琅的阵脚,又仗着自己名不见经传,叫那江言琅轻敌大意,侥幸赢了一回。若是江言琅早有准备,她才没打败风息谷首徒的实力。”
有人辩驳:“可她只有三十寸灵脉,哪怕侥幸,本领也不一般啊!”
“要真是本领不一般,怎么今日就不敢来摘名碟了?”摇着扇的美丽青年琉璃色的眼底隐隐带笑,“分明是怕了,惧了。这种先发制人的策略,用一次就失效了,她不敢再轻易尝试。”
“不信,你们就去瞧瞧,今日说不定她会败在这孙芥手底下。”
众人纷纷往论剑台西北场地涌去,待过去,那边的比试却早已结束了。
抓了个人来一问,孙芥在玉蝉衣手底过了三招,败了。他们忙看向雪衣青年,那青年却轻叹一口气:“这孙芥功力不到家,能赢过他,也不算什么厉害事。你们且看着之后这十日,她还敢不敢再去花落榜上揭榜,敢去,那才是真的有本事。”
说完他轻轻摇晃着扇子离开,过了会儿,身形没入茶寮,坐到窗边戴着幂篱遮着脸的玉蝉衣的对侧,喝茶吃点心。
玉蝉衣道:“说我赢过江言琅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就是师父要放的假消息?”
涂山玄叶道:“正是。”
玉蝉衣道:"可我看他们好像不怎么信。”“自然有人愿意信。"涂山玄叶语气自若,“例如这风息谷承剑门的弟子们,他们都愿意相信,是你胜之不武。总之我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接下去,就等他们帮我传播了。”
一边又将一颗新鲜颜色的灵石丢到玉蝉衣手里,捏着手指算着什么,算完之后,涂山玄叶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交给你的灵石,你让你师姐去换成灵币,够我们宗门一百年花销了。”
“真不容易。“他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师父在操劳些什么活计?“玉蝉衣见他疲累,说道,“接下来这十日我颇有空暇,若我能帮得上忙,可以喊我去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