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明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未晚,懊悔不已。这段时间他一心只想早日找出杀害母神的凶手好还未晚清白。原以为她待在天牢里十分安全,没想到竟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当时把她从天刑台上救下来时,就应该不顾众仙反对带走她的。
他挽起未晚的袖子,看着那一条条疤痕,心如刀割。若自己能早点查明真相,未晚就不用吃这些苦了,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询问了几遍当日所有在场的仙子。思来想去只有一处可疑的地方,那就是灵凰也采了部分花瓣给未晚。如果不是未晚所为,那定是灵凰在那花瓣上动了手脚。袭明替未晚整理好衣袖,为她盖好被子。他看着未晚的脸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灵凰回到盛安宫。她在寝殿的柜子里找着当日从阿修罗手中掉落的紫玉。那日她见那紫玉威力强大,便趁混乱中将它收了起来。后来也亏得那紫玉她的伤才好的那么快。原以为将未晚关进锁妖塔,去妖界杀了胡三多之后,她还能再回天界来生活。没想到未晚被袭明又带回了天界,胡三多她也没杀成,现在袭明还对她产生了敌意。她要趁袭明还没查出白洛的死之前,赶紧拿着紫玉去找丹白羽他们。她要重新振兴鸟族,将来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杀了胡三多为父王报仇。
袭明走了进来。灵凰赶紧将紫玉放在身上。看到袭明不悦的脸色,灵凰赶紧说道:“袭明,我知道我不应该把未晚关进锁妖塔。我只是痛恨她害死了母神。是我一时冲动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灵凰拉扯着袭明的衣袖,一脸歉意的表情看着袭明。袭明甩开了她的手,“当日除了未晚还有人接触过鲜花饼。”
灵凰强作镇定,“是谁?”
“你。当日你不是有采摘花瓣给未晚吗?”袭明神色肃穆。
“我是有摘花瓣给她。可我没下毒。我为什么要毒害母神和我自己呢?”
“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
“我当时可是中了毒的。未晚不是没中毒吗?你为什么不怀疑她。”
“未晚的身体百毒不侵,就算她吃了带毒的饼也不会有事。”
“袭明,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下的毒?你为了帮未晚洗清嫌疑,竟然如此污蔑我。”灵凰气愤的大声说道。她知道袭明不可能有任何证据。那相思子确实是她碾碎沾到花瓣上的,可那些花瓣早已做成了饼,袭明是找不到任何证据的。
“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愿意主动承认,我便饶你一命。”
灵凰大笑,“袭明,你不要太荒唐!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袭明唤来一位仙子,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件衣裳。袭明指着她道:“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就会指责你吗?她就是人证。当时你的衣服上沾有相思子。她看到了便将这件衣服收了起来。”
灵凰一时乱了分寸。她慌张的说道:“不,这不可能。那相思子不可能沾到我衣服上。我明明是用花瓣包着捏碎它的。我手上不可能沾有相思子,更别提衣服了。”
“你终于承认了。”袭明将那仙子手里的衣服丢到灵凰面前,“你为何要害死我母神?还要诬陷未晚?”
灵凰捡起地上的衣服看了看,那根本不是她的衣服,“你框我!我为何要害死你母神?”灵凰大笑,“是她要让未晚嫁给你。我好不容易才和你成亲。她竟然要将未晚嫁给你。你娶了未晚后还会再看我一眼吗?”
“我不知道你都看到些什么或者听到些什么。我只知道未晚前夜和我告别说她要去青丘生活。她是不会嫁给我的。我也不会娶她。”
“不,不,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母神被你杀了。未晚也因你遭受了不少罪。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袭明用捆仙索捆住了灵凰并让灵兵押着她去了天牢。
未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盛安宫。她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她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痕。镜子里的那个人眼神暗淡,面色苍白,毫无生气,这就是我如今的模样吗?经历了这些天,未晚只觉得自己很疲惫。她太累了!她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她避开宫里的仙子,走出盛安宫。曾经这个让她觉得温暖的地方,如今她却只想永远的逃离这里。可她能去哪儿呢?那些她曾经深信不疑的人都背叛了她。这世上她已无人能信了。
不知不觉未晚来到了诛仙台。看着凄凉的诛仙台,未晚想这可能就是天意吧!袭明曾经跟她说过这诛仙台能让神仙脱去仙骨。跳下诛仙台的神仙要忍受血肉离身之痛,然后进入轮回投胎成凡人。未晚想这不正好吗?自己正好不想要这一身的血肉了。她丝毫没犹豫开心的跳下了诛仙台。
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她的身体,她好像要被五马分尸一样。那撕裂的痛感却让未晚觉得很畅快。她纵声大笑着,终于要解脱了,以后她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了。
袭明忙完手里的事情后去到未晚房间看她,却发现她不在。他着急忙慌的到处找她,却没找到。袭明将涑景唤来帮忙找。
涑景在高空盘旋一圈,“此刻好像只有诛仙台那边有异动,不知道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