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久,婢女们便一同来到府外的一处偏房。
房中的布局非常简单。两边都是上下床,中间是楼梯,充斥着整个房间。其实是有些类似于现代的上下铺。
四人间还不错。
由于古时还没有用铁做上下铺的简易方法,所以都是砖头砌成 ,倒也似每人有个小房间。
房间靠墙处有一面小铜镜,苏叶望去,那镜中人是个约莫有个十五岁的模样的粉嘟嘟的小姑娘,模样倒是清秀。
正望地出神时,只见一水灵灵的小姑娘糯声叫道:“若芷,你要去打水吗,咱们一起吧,今个在旁边伺候了一天,真真累死了。”
苏叶并不识她,又害怕说的多了出差错,毕竟在苏叶的认知里,不懂的事情,自然要缄默其口,言多必失,向她示以微笑,随后便走向角落中去拿木盆。
心儿见苏叶并不回她,便又走上前几步道:“若芷,你怎么晃了神,莫不是今天累了一天,累出毛病了?”
旁的一丹凤眼的小姑娘,正将那稍有些褶皱的床铺整理来整理去,见苏叶不怎么搭理心儿,附和道:“心儿,人家和我们可不一样,人家长的娇俏,入了十爷的眼,说不定哪天入府中去当个格格,成了主子。”
心儿道:“锦凤,你莫要胡说,若芷不是那样的人。”
另一个稍有些腼腆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说你们别吵了。
锦凤冲着她翻了一个白眼,又看着苏叶撇了撇嘴,一副瞧不上她的样子。
苏叶并没有理会她,走到心儿面前将盆递给她,自己又拿了一个,面上淡淡地笑:“刚才在想事儿,一时之间慌了神。”
虽说目前看来这心儿活泼开朗较为单纯,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是谁,要是想在这勾心斗角,是非之地生存,不多点心眼,肯定是万万不行的,待人不冷不淡,有规有矩方为正道。
苏叶对虽然了解历史,但那也只是大环境,真的身处其中,可能也会当局者迷,又加上历史课本上对雍正在府时发生的事写的很少。因此来到一个陌生地儿,有个能说话的人当然是最好的。
水井在院中,月光照井。
一群穿着粗布马褂的人拿着绳桶晃动着身子在打水。
活像一部灵活灵现的古装电视剧。
心儿看若芷打了半天水也没打上来,便过来帮忙。有道:“你阿玛额娘应该是顶疼你的吧,像我们这种,比普通百姓强一点,却又是当包衣奴才的人,那是自小便被培养起来的。”
“为何?从小就要学干活吗?就算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也有开心的童年吧,凭什么包衣奴才就不能有自己的人生。”
这句话一出,心儿便不可思议地看向苏叶,本身就是一句牢骚话,却被苏叶接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叶看着心儿的表情,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太超前了哈。”
这句话一出,心儿更加疑惑了,什么是超前?
不过她只当苏叶今天是累着了,说些胡话而已,同是包衣奴才出身,若芷说话却像和她不是一个身份一样。
从今日席上画屏口中说出的再加上刚刚心儿叙述的,苏叶大概对苏佳若芷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晚上苏叶却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一是因为她是一个睡惯了软床的现代人,这床板实在是太硬,二是因为被子太薄了,不过转念一想,奴才的待遇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起身来到院中,各处还依稀点着两盏灯,但是天却不是特别的黑,不知怎的,这古今同一盏明月,苏叶却觉得这古时的明月却是比现代的亮,也许是现代的高楼大厦。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苏叶一朝穿越这大清朝却不是什么格格小姐,现代一个大学教授,二十多岁的她,却成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个伺候人的。
但既来之则安之,或许这就是她人生之中必然经历的。
膳房。
大家伙都在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手中的活。
司膳太监张公公走了进来,四处视察了一番,然后一脸谄笑地将目光停留在了若苏叶身上。
“若芷姑娘。”
苏叶正在边洗蔬菜边思考应该怎么再回到现代,毕竟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说这里不会像宫中动不动就杀头,但是犯了错还是要挨板子的,苏叶这小身板可禁不住打。
苏叶听到叫她,方才缓过神来。
随后便走上前去,给张公公请了安。
怎么说这张公公也是膳房最大的领导,她可得罪不了。
虽然苏叶只穿过来了一日,但是王府中见人就要行礼,互相见面也要有礼,因此基本礼仪苏叶也学的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张公公疾步走到苏叶身边,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姑娘,有个大好消息,您真是走了鸿运哪,昨儿画屏姑姑来支派些人手,姑娘却是一朝展露头脚,不过也正常不是,毕竟姑娘花容月貌,又有蒲柳之姿,哪是些凡夫俗子所能匹及的。”
听到这里,苏叶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要将她许配给哪个阿哥当格格?这清朝的格格其实也就是小妾罢了,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