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夫子见状,面色尴尬,他明知裴风是装的,自然不能去责怪元丰真人,但此时裴风也确实倒地了,他这个当师父的,总不能不管不问吧,他轻咳一声,而后说道:“有劳真人为我教训这孽徒,他居然在连叶楼灵宝试炼闭关的时候,瞒天过海,跑到三千里外的崇丘戏弄贵派弟子。其师长寸步不离的守在其身边,竟然也能让他逃出来,此事是你崇丘派与连叶楼的过节,老夫愿意作证,保证贵派与连叶楼不死不休。”焦夫子一通阴阳怪气,竟让元丰真人面色有些难看。如今打也打了,焦夫子虽阴阳怪气,却也明言裴风该打。
元丰真人不擅长调停,也不喜欢去处理这种琐事,便将此事全权交给卜易去做,卜长老现在都没缓过来,但师伯有吩咐,他也不敢反对,只是这让他如何处理啊。此时焦夫子走到裴风身边,将裴风扶起,而后对那四十多位崇丘派弟子说道:“你们之中,谁还有怨气,尽可向他发泄,只需留一口气便好。”裴风幽怨的瞥了焦夫子一眼,这师父,怎么还落井下石呢。不过他还是假装虚弱的向焦夫子借剑,毕竟隐锋应该是断的了,他也不好再用。
此时一位女弟子走了出来,向卜长老作揖道:“师伯,弟子有话说,这裴风虽说是有冒犯我等之嫌,但大多也只是少年心性的戏弄,并未对我等做出出格的事情,既然太上长老已经教训过他了,不如放过他吧,至于焦夫子所言,让我派与连叶楼不死不休,那更是言重了,我派素未与他派结怨。更何况,刚刚我们都看到了,此人若想对我们不利,似乎也不难,弟子愿原谅此人。”这姑娘话音刚落,裴风连忙作揖道谢,看来秦皇并未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以后若还有这种情况,自己直接认了就是了。
然而此时,一位男弟子走了出来,他称裴风抢走了崇丘派丹方,然而此人话音未落,忽然从院墙中走出一位脸色阴沉的老者,对着此人就是一巴掌,而后怒声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以我派丹方换赌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这一巴掌显然力道不轻,这弟子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其他弟子都称此人为师祖,卜长老也这般称呼,此时裴风已经有些错愕了,没想到元丰真人也向此人称师祖,很快,裴风便想到了此人的身份,他定然是秦皇的熟人,但他不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得继续张大嘴巴。
就在此时,此人走向裴风,裴风连忙作揖见礼,不过那人却摆摆手,而后对裴风说道:“你身上有龙墀剑的气息,但却只有龙墀剑的气息,想来方戬已经出来了吧,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般悭吝,那变身之法是你教给他的吧,他居然只给了你一把龙墀。”裴风本着只要不是他说出口的,那就不算出卖秦皇的原则,坚决不说自己认识方戬,只说有一位前辈赠予他此宝,至于这前辈姓甚名谁,他一概不知,什么变身之法,他一概不晓。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架势让这位前辈甚是恼火,一阵骇人的威压从其身上传来,裴风连忙向焦夫子求助,但此时他正与元丰真人和翠羽仙谈笑风生,仿佛根本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
关键时刻还得看好兄弟裴琥,变成了小猫大小趴在歌舒瑶怀里,饶有兴致的看着裴风,在座的只有裴琥能看到裴风此时的狼狈,但它就是不出手阻拦,裴风不再看它,一方面是不能分心,另一方面,他怕自己被裴琥这促狭鬼气死。
渐渐的,裴风发现自己根本动都动不了,让人窒息的威压全部压在他身上,他此时连开口求饶都做不到,迫不得已,他现出修罗法相,竟然将此人推开,而后他祭出月隐清笛秋山图和乾坤焰光壶,只是龙玖和白宸都劝裴风算了,严慷不出手的话,他们不是这人对手的,而且即便严慷出手,也未必真的能奈何此人,毕竟严慷如今的实力,十不存一。
裴风咬了咬牙,收了秋山图和焰光壶,解除了修罗法相,向那人跪地求饶,但此时这老者却有些茫然了,裴风的手段,没有一样是方戬所教。当年他与方戬几人集结了上千人,闯入古战场核心,虽最后只剩下他们几人活着闯了出来,但他们所获颇丰,所获之中大多数都放入了天酬罗中,几人各自分得二十几件至宝。天酬罗中有什么,他是如数家珍的,裴风刚刚祭出的两件法宝,都不是当初存入天酬罗中的灵宝。但此人可以肯定,裴风与方戬定有联系,而且当日来崇丘派门前挑衅的定是方戬,只是不知他从哪里学到了那种精妙的变化之法。此人没动手之前已经几乎猜中了一切,但动手之后,却与真相渐行渐远了。
“呵呵,小友勿怪,你这一身本事,别人是看不到的,赠你龙墀之人是我挚友,我还以为你是他徒弟呢,为表歉意,你可向老夫为你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背道义,任何事都可以。”裴风喘着粗气看着此人,渐渐的,他静下心来,而后叹了口气道:“那就让我与崇丘派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出现在崇丘范围,你们也不能对我如何,还包括我师父师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若做了什么让你们不悦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当场抓住我,何必过了半年才发难,弄些莫须有的名头!”
“这……对小友而言有些太过不公了吧……不如你到我派宝库中取一件灵宝如何?”此人也是前辈高人,不想让裴风吃亏。但裴风只说看不上,而后感觉自己语气有些重连忙解释道:“我妹妹是冰灵,姐姐是怨灵,前些日子在古战场捉了大鬼将,就是控制夜影魍魉吞噬鬼将融合而成的……鬼将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