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判官立刻递上一本簿子。
秦广王随手翻开后,原本无字的簿子上显现出两行字。
“元酒,乙酉年七月十五生,寿……”
簿子上并未显现出她的寿数。
秦广王微微眯起眼睛,将簿子合上后,清了清嗓子道:“二位来地府有何贵干?”
白无常上前耳语几句,之后便退到一旁,与黑无常并排站在一起。
元酒:“我如今是归元观观主,这次是捉了一只恶鬼,特意送归地府。”
“就为这等事,你们就擅闯冥界?”
元酒:“除了捉鬼送归受审,此外还请地府多多关注阴差收引路费的问题,他们这么做会导致什么后果,无需我来多言。”
“再有……”元酒说得极为诚恳,“我觉得以后归元观和地府的合作只多不少,不知阎王殿下可愿在归元观设一个据点,这样每次捉拿恶鬼归案,也无需我再来地府。”
秦广王:“你倒是很敢说。”
元酒:“过誉。”
“阴曹司是不能随便在阳间设立据点的。”
元酒很是坦然道:“不能随便设,但是可以认真搞一搞嘛。”
“归元观有我在,你们前往阳间的阴差若是遇到麻烦,也可以找我求助。”
秦广王:“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元酒颔首笑道:“再有信心不过,你的两位阴帅加起来都未必是我的对手。”
她这话已经说的很谦虚了。
换了秦广王,如果她不再压制修为,秦广王也对她无可奈何。
她是知道的,去了异世修仙后,她的寿元就已经完全不归地府管了。
地府顶多也就留着她一个名字和出生年月。
她的功与过,生与死,交由天道来评判。
功劳甚伟,她便会打破先例,成为这方世界近五百年来唯一一个飞升的人类。
如果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此界天道会直接将她劈到魂飞魄散,绝不会给她一丁点重新再来的机会。
……
秦广王并未应她的请求。
这件事还必须慎重考量,归元观在此之前也从未进入过他的视野,所以他还得派鬼差先去考察一下。
“你们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地府,这里不是未亡人该来的地方。”
“至于你,雍长殊……”
秦广王深深看了雍长殊一眼:“且行且珍惜。”
雍长殊抿唇不语,只抬手一礼。
元酒回头看了雍长殊一眼,秦广王刚刚好像什么话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大狐狸这是……有问题啊。
不过这是大狐狸的隐私,她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破砂锅问到底。
雍长殊带着元酒准备离开,秦广王忽然叫住他们:“我让必安送你们一程。”
白无常突然被点名,心里慌慌的,但他还是出列走到两人面前:“跟我走吧。”
“你不会要带我们去十八层地狱逛一圈吧?”元酒突然蹦出一个脑洞。
谢必安怀里抱着哭丧棒,侧目有些无奈:“我还怕你们在地狱捣乱呢。”
眼前这小姑娘,地狱未必能困住她。
要是她某天死了,秦广王殿下肯定特别高兴,这绝对是他们地府必须要争取的核心骨干力量。
……
阴差出入地府,无需按部就班地出城,渡冥河,再走黄泉路。
他们向来是有捷径的。
谢必安带着两人走出鬼判殿侧门,从怀里拿出一块墨色的令牌,往半空中一扔,一道鬼门便骤然打开。
“走,别掉队了。”
元酒和雍长殊跟着他一脚跨进鬼门,眨眼就出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某条暗巷里。
哪怕已经临近午夜,这座城市也依旧未眠。
谢必安身上的白色丧服也发生了变化。
他头上的“一见生财”长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白色球帽,雪白的长发慢慢缩短,不过脸依旧消瘦苍白,穿着一套贵气十足的白色运动服,手中看着就瘆人的哭丧棒,此刻也变成了一束白色的干花。
“你们外出公干还带变装吗?活人不是看不到你吗?”
谢必安觉得她问题好多,但还是如实说道:“私服,现在滞留在阴间的鬼越来越多,所以阴间也有鬼做起了生意,做的私服挺好看的,所以就买了一些。”
在鬼判殿必须要穿公职服,但是外出了,谁还管他穿什么。
“秦广王殿下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
谢必安说完就准备遁走,元酒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我下次抓了恶鬼,怎么联系你们?”
谢必安面有菜色,挣扎了好几下,最后认命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古钱:“对着古钱叫我的名字,我听得到。”
“那万一你听到不过来,怎么办?”元酒问。
谢必安:“那肯定是我有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