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林朝阳家卧室里的动静一直响到了很晚,直到女人的婉转的哀求声响起,动静才停了下来。
找回了雄风,林朝阳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客厅里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他睡的半梦半醒起来去接了个电话,一听原来是门口保卫打来的,说是有人来拜访。
“大半夜的,谁啊?”陶玉书睡眼惺忪,身姿慵懒的挨着正穿衣服的林朝阳。
“李拓和张承治,不知道是闹什么幺蛾子。”林朝阳穿好了衣服,对陶玉书说:“你先睡吧,我把他们俩打发走再上床。”
过了没两分钟,门口响起敲门声,打开门便看到李拓和张承志顶着红彤彤的脸蛋。
“你们俩什么情况,大半夜一点多过来扰人清梦?”林朝阳抱怨道。
李拓立马指着张承治,“要怪怪他!大半夜把我从被窝里薅出来,非要找书。”
“找书?找什么书?”林朝阳疑惑的问道。
张承治说道:“马丁伊登!朝阳,你家里有吗?”
“为了找一本马丁伊登,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跑半个京城来扰我的清梦?”
林朝阳不理解,但大受震撼,同时怨气四溢。
李拓再次指向张承治,“都跟你说了,是他非要来。我在家睡的好好的,他咣咣咣凿我房门。进门就问我要书,我哪有啊”
张承志接话道:“然后他就说,朝阳那肯定有,我就拽着他来了。”
“嘿!”
被张承治两句话就卖了,李拓刚想跟他掰扯掰扯,就被林朝阳打断,“行了行了,小点声。”
他又问张承治:“马丁伊登是吧?”
张承治兴奋的点了点头,“对对对,你那有吗?”
林朝阳没回答,去书房翻了翻书架,找出了一本书,然后扔给张承治。
接到书,张承治欣喜若狂,林朝阳说道:“书有了。外面天太冷了,今晚就在家里睡吧,你们俩挤挤小屋。”
“不用不用”
李拓摆着手正想拒绝,却见张承治一屁股坐到了林朝阳沙发上,心无旁骛的翻起了,看起来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行了,先这么着吧,我不管你们俩了,困了就去那屋睡吧。”
说完话,林朝阳便回了屋,继续睡觉。
次日一早,夫妻俩起床,家里已经没了李拓和张承治的身影,桌上多了张字条。
“朝阳,我和李拓还有事,先走了。
昨晚多有打扰,最近我正在给新收尾,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叙述语言,灵光乍现之际想起了马丁伊登里面的一段描述可供参考,只是记忆早已模糊,所以才想起找书看看。
昨晚已在你家茶几上完稿,让玉书帮忙投给燕京文学吧,就当是酬谢你的清梦。
另,稿件如采纳,稿费还是我的。”
纸条寥寥几句话,也没落款,但从语气上能看出来是张承治写的。
前面写的都挺好,就是这最后一句未免小人之心,我还差你那点稿费吗?还特意强调一下,真是的!
“这什么呀?”
刚起床洗漱完的陶玉书走过来,看到林朝阳手中的纸条,林朝阳将纸条递给他,又拿起摆在茶几上的那一摞稿纸。
陶玉书只花了十几秒便看完了纸条的内容,顿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喜悦,从林朝阳手中抢过稿子,喜滋滋的翻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看便入了迷,直到林朝阳叫她吃饭才回过神来。
“承治这写的可真不错。”
“是不错。”
“你不是没看吗?怎么知道不错的?”
林朝阳当然不能说他看到稿子首页的“黑骏马”三个字就知道肯定错不了,只得说:“就冲他大半夜来敲咱们家的门也错不了。”
闻言,陶玉书不禁莞尔。
“没点狂热劲,真当不了作家!”
夫妻俩说着话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后又简单收拾了屋子,然后便进了书房。
陶玉书继续审那份天上掉馅饼的稿子,林朝阳则加班加点的写高山下的花环的电影剧本。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但夫妻俩各有各的忙碌。
翌日一早,陶玉书满面春风的来到编辑部,见了面章德宁便打趣道:“玉书,看你的样子,周末休息的挺好?”
陶玉书兴奋的点了点头,“挺好。”
她说着话,打开随身的黑色人造革公文包,上面印着“燕京”字样,从里面掏出厚厚的稿件来。
一看到她掏出的这些东西,章德宁便有些别扭的挪了挪身子。
陶玉书这种人在生活中并不常见,但几乎每个人都会遇见。
他们在学校时通常都是学霸,并且学习态度极其端正,气场强大到让那些坏学生自惭形秽。
等到毕业之后工作,他们也几乎没有年轻人在职场初期的磕磕碰碰,似乎一上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旺盛的热情和上进心。
用后世的话来总结,这就是天选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