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心头大石落了地,人都自在了起来。
“那就劳宸王妃了。赵大那逆子再混也是自己的骨肉,老夫也不能眼看着他没了性命。”
“举手之劳的事。”
兰司羽颇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不过赵大人今日前来,倒让我想起一事想请赵大人帮忙。”
赵尚书现在哪有什么不能应的,立刻拍胸脯说道:“王妃娘娘但说无妨。”
兰司羽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是因着昨日赵大公子那事。我家小弟兰司林也参与其中,还被带回衙门问话了。”
赵尚书一拍大腿,恨声道:“定然是那逆子带歪了司林。回头我就教训他。”
“倒也没那么严重。”
兰司羽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嘴里说着没那么严重,态度却端上了几分,赵尚书下意识也挺了挺脊背,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那是?”
兰司羽将茶盏放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昨日我们王爷去衙门打点,亲自审问的。方才知道司林对当年司情和赵姨娘之事有些误解。
赵大公子既然跟司林交好,能否等赵大公子病好后跟司林将当年真相说明?也好让司林释怀,我们姐弟之间也好消了罅隙?”
赵尚书闻言脸皮抽了抽,尴尬不已。
兰司羽点到及止,但赵尚书这样的老人精自然听明白了,她在说他们赵家人在兰司林面前胡说八
怪,挑拨离间。如果他不跟兰司林把事情说明白,她就不给他治病。
赵尚书扯了扯嘴角,笑道:“王妃娘娘尽管放心,此事我定然让赵大那逆子跟司林说地清楚。往后他再敢胡言乱语一个子,老夫就打烂他的嘴。”
兰司羽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收拾收拾便去府上。司林还在京兆府衙门呢。尚书大人回府时路过京兆府,也可探望一二。”
这是在说,我知道赵大现在走不了路,所以就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说去。
不然我这一收拾就不知道收拾到什么时候了。
赵尚书心头憋着一口老血,但为了救儿子,只能认命地去了一趟京兆府大牢。
兰司林并没有全然相信夜宸渊那一番话,但当由赵尚书再次说出兰司情和赵氏当年的真相时,他还是再次感到了自己心头什么东西坍塌了。
特别是赵尚书说起赵氏的事:“你赵姨娘在狱中自杀,是宸王妃竭力救治后再发配极北。老夫正是因为知道此事跟兰司情有关,赵氏离京后方才对兰司情在宸王府所有遭遇不再施以援手。
对生母如此,那我这样隔辈的老人在她眼里又算什么?
你赵大哥是个混不吝,往后他若找你,你推了便是。老夫也是看在今日事情闹大了,知道你也牵扯其中,方才觉得不安,特意过来与你言明此事。”
赵尚书自然不会对他说自己是受了
兰司羽的胁迫才特意来说明真相的。
他只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慈祥老人家的形象。
兰司林对赵尚书本身也有些好感,见他这般语重心长的模样,便当真听了他的话,开始回顾后来兰司情所做所为。
宸王府的人跟了一路,楚澜风还给开了后门,让人听了个彻底。
因此赵尚书一出京兆府的门,宸王府的人便立刻打马回去告诉兰司羽了。
兰司羽也没耽搁,当即快马加鞭抄了近道。
她到赵府的时候刚好跟坐轿回来的赵尚书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赵尚书看着她翻身下马那利索样,额头莫名冒出一道虚汗。
兰司羽赵大输了血清解毒,并开了外用的药让府医给他外敷。
她临走的时候告诉赵大,因为这方子用的药引不是蛇胆,所以效果没有蛇胆好。开始的时候连续打针半个月,往后隔半年一次。一年之后半年一次,连打三年,这毒才算彻底排清。
赵大乖巧听话的要命。
赵尚书和夫人对兰司羽更是感恩戴德,又是礼盒又是金银。
兰司羽从尚书府出来后又特意回了一趟相府,跟许氏说了些体己话。
虽然夜宸渊和赵尚书都把当年的真相跟他说了,但他要如何做,还得留待观察。
不把人看死,但也要有防人之心。
相府白姨娘又有了身子,许氏虽然看开了,兰司羽却还是得为自己娘亲打
算。
她这个丞相爹可是现实的很,一旦白姨娘生个儿子,加上白姨娘能闹,将来怎样还不一定呢。
兰司羽给许氏的那两间铺子用了现在营销手段运营起来,好让自己娘亲多握些银子在手里,心头有底气。
夜宸渊最近早出早归的,得闲就黏着兰司羽,不是在后院就是在药堂或者店铺。
兰司羽素手翻飞,一边拨着算盘一边问他军营为何这么闲。
夜宸渊如实道:“北胡使团进京途中脚程慢了,我便给兄弟们歇两天。”
兰司羽也有些意外。照理说北胡使团在罗凌回西凌那一阵就该到了,竟又拖出这样长一段时间来。
兰司羽不由嗤笑:“当初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