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压下心头的震撼,柔声劝慰道:“赵氏到底抚养过司林那么些年,孩子能给赵氏送银子可见这孩子知恩图报。他如今能这般对赵氏,将来只会更加孝顺你。你且放宽心。”
陈姨娘见兰司羽想走,一把拉住她的手,惊悚道:“不是的,他不会孝顺我。他会杀了我,他恨我夺走他以前的富贵。他恨我们所有人,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兰司羽眸光一冷:“陈姨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你的亲儿子。”
“是我的亲儿子,可是我也不能由着他将来祸害相府,做出杀母弑父的事来。”
“你说这些可有证据吗?”
“有!”
陈姨娘忙不迭道,“我那几日跟着他,听到他跟人说什么绑架之事。后来,后来我便听闻京中有女子失踪……”
“那你怎么不跟爹爹说?”
“我不敢,我不敢说。我怕说了相爷就再也瞧不上他了,可是我又不能眼看着他造成大错……”
陈姨娘一把握住兰司羽的手,哭道,“王妃娘娘,您本领通天,您能做送子娘娘,也渡一渡司林,点化他吧。”
兰司被她说得的啼笑皆非。
但她到底明白了陈姨娘的心情。她
一面恨着兰司林孝敬赵氏将兰司情当至亲,一面又害怕他真的成相府府弃子,一辈子当出不了头。
她想让兰司羽在事情没有闹大前把兰司林拉回岸边,还不让人知道,不影响兰司林的前途。
兰司羽叹了口气,只说尽力。
从陈姨娘的院中出来,府里已经传出兰司林各种大逆不道的传言了。许氏立刻将这些议论压下,喝令下人不得再传。
“下人能这么碎嘴,定然是有人授意了。”
许氏淡淡地应声道:“嗯,白姨娘又有了身子。”
兰司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许氏不以为然地地说:“我如今这个年纪已经不图这些了,你帮我经营的那几间铺子营生极好,纵然没有相府,我往后也能好好地活着,更何况我还有个这么有本事的闺女。
他们要争,就争去。”
兰司羽见她能想得开,心头便松快了,她问:“娘亲对司林这事有何想法吗?”
许氏略一沉吟,说道:“你且看这事大小,再看他态度如何。这孩子小小年纪这般隐忍,可见其心性非常人能及。你若能拉他回头,并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将来能堪大用。
若是不能,只会是一
把后背刀。”
兰司羽回了王府后,又将事跟夜宸渊说了。
夜宸渊只道他办法知道兰司林到底能不能回头。
他在兰司羽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兰司羽立刻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战神王爷,诡计多端。”
兰司林小小年纪能从一个小衙差成为一个捕头,除了自己有些本事外,还因为有兰相这个爹和宸王、琪王两个姐夫,因此总有人会想从他身上打听一些市井上听不到的消息。
比如皇后被废,谁是下一任皇后是前朝各种大人们想要知道的。
在皇后正式被册封前抱上大腿和在皇后册封后抱上大腿,那效果是不一样的。
这日,赵大就奉了赵尚书的命将兰司林请到了京城著名的望月楼酒楼。
酒桌虽然也都是各家各府的公子,但人人都是赵大这样的混不吝,都是自家老子瞧不上的那种废物点心。
兰司林骨子里瞧不上他们,但也不会得罪他们。
酒过三巡,赵大问了兰司林问起了宫里的事。
兰司林只不住摇头:“父亲在家根本不提这些。”
赵大怎么带着任务来的,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他一把搂住兰司林的脖子,低声道:“放心,京城传
闻哥哥都知道。今日做哥哥的定然满足你的心愿,你也帮帮哥哥,不然回头老爷子那不好交代。”
说完,他击了击掌
紧跟着两名小厮便带着一名披着面纱的女子进来了。
那姑娘身姿妖娆婀娜,眼神清丽,一看就是清丽佳人,不是惯卖弄风尘的。
赵大冲那姑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戴什么面纱,又不是没见过。摘了摘了。”
姑娘怯生生地地站着,仿佛没有听见赵大的话。
赵大顿时就怒了,一拍桌子:“把面纱摘了。”
姑娘顿时眼泪就下来了,哭唧唧地把面纱给摘了,说道:“公子,我爹娘见我不见了定然会着急的。你们能放我回家吗?”
这一下不只是兰司林怔住了,其他几个纨绔都看直了眼睛。
这不是兰司情吗?
那水汪汪的眼睛,那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当真让人忍不住将人磋磨一番。
兰司林皱眉道:“大表哥这是何意?”
“大表哥知道你思念你大姐,所以找了个一模一样的解你相思。”
兰司林也是十几岁的大小伙,哪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