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温柔地捂着小腹,不争气地看着榻上的两人。
府医收了银针,“大小姐,老将军和这位好汉只是突然气血上涌,片刻就会醒。”
话还未落,赤那和年老将军就突然睁开眼睛,若不是年婳精神强大,孩子都被两人吓掉了。
“婳儿,你你……”
“婳儿,吾没来晚!”
赤那没意识到自己在哪,一个翻身就摔在地上,但他不管不顾,手脚并用扑到年婳脚下,“婳儿,你没事吧?”
说完,他颤抖着手摸上年婳的小腹,“这里真的有了吾的子嗣?”
往日威猛的草原王现在就差摇尾巴了,“吾不是做梦吧?”
啪!
藤条如期而至,老将军坐在榻边,“你还有脸问?”
老将军想说什么却又憋住,他示意周围人退下,“府医你留下。”
赤那感觉到痛后两眼放光,“是真的!”
“婳儿,把那小子踢开,让府医给你把脉看看。”老将军按着两条腿,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拧了自己一下。
真他娘的疼!
“婳儿不用动腿,吾自己走。”他麻溜起身给府医让位。
草原王在大将军府的事情在齐知节的推波助澜下已经传遍宁城,虽然众人没有亲眼见过,但老将军没有出面否认便是承认。
赤那站在年婳边上寸步不离,府医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发抖。
这人晕着还看不出来,怎么醒了之后如此骇人?
年婳红着脸拉赤那坐下,“糙人,你是想吃了府医嘛?”
赤那轻咳两声,收了一身气势,依偎在年婳另一边。
可那双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府医,“怎么样?”
年老将军也伸着脖子问,“啥结果?”
府医不知是喜是悲,这么天大的秘密被他知道了,他还能活命吗?
“你倒是说啊!”
“你倒是说啊!”
两人伸着脖子问,脚下却一步也不动。
府医擦了擦脑门的汗,“回将军,大小姐……有喜了,看脉象,正两月。”
铛!
两人齐齐倒下,府医飞速掐着两人人中把人掐醒。
赤那步子踉跄朝门外跑去,“达鲁,快去准备聘礼!”
“不对,嫁妆!”
老将军吹胡子瞪眼,跑这么快,他答应了吗?
年婳坐到年老将军旁边,给他轻轻按摩腿,老人家一直坐在榻上不动,腿肯定是麻了。
老将军脸一红,而后是满心欢喜,还是婳儿疼他。
“婳儿,你想好了?”年老将军将薄被盖在她身上,“只要是你的选择,祖父无条件支持你。”
年婳垂眸,轻轻点头,“祖父,我想和他试试。”
“好,若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和祖父说,草原虽大,但他赤那若是负你,祖父自损三千也要为我婳儿出气!”老将军怒目圆睁,边境猛将之势尽显。
“祖父~”年婳依靠在他肩膀上,老人已近古稀之年,记忆中挺直的脊背也已经佝偻。
年婳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她背过身拭去滴落的眼泪。
年老将军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婳儿长大了,想当初你还是尚在襁褓的小丫头,如今也要立业成家离开祖父了。”
年婳抱着他的肩膀撒娇,“婳儿永远都是祖父的小棉袄,不会离开祖父的。”
年老将军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满眼慈爱。
……
入夜。
赤那被年老将军喊到后院,树下有石桌,石桌上放着一盘棋。
“坐下吧。”年老将军手执车,落下一子。
两人安安静静杀了几个回合,最后年老将军略胜一筹,赢了。
他躺在摇椅上,喝着草原的新茶闭目养神,“齐知节的尸体不见了。”
“赤那知晓。”赤那规规矩矩地坐着,现在在他面前的不仅仅是中原老将军,更是他未来王后的祖父。
“宁城势力并不安定,最近宁城几个将军也不见了踪迹。”
“中原的皇帝,并不赞成婳儿嫁于你。”
良久。
赤那抬眸,似做出决定,“若我同意恢复与中原的往来呢?”
年老将军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开口:“小子,你可想好了?赤哒那老家伙不愿与中原往来绝对不是置气。”
中原形势复杂,草原此时开放,绝对不是最佳时机。
“老将军,我已经想好了,”赤那朝年老将军深深鞠了一躬,“草原早些开放,未尝不是好事。”
年老将军深深吐了一口烟圈儿,他手指轻轻敲着摇椅把手,“年娇娇还活着,但她可以去死,婳儿会一辈子留在老夫身边;而你,只是娶了个王后,与中原无关。”
!
赤那大手突然攥紧,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别这么惊讶,你对婳儿好,老夫也不会为难你。”
不过赤那没有接受老将军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