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调来的书记前天才到,这个人就是前天让小丁当坐汽车的那个商人打扮的那人。
那天,他这个人很有风趣,还有他那同伴儿,就是那个汽车司机,也是很有风趣。小丁当说他像是个大老板,又不像是大老板,那也是说对了,果然,他并不是大老板。
他只是化装作商人,由司机拉着他,还带着1车子货物,进到这城市来的。他在这城市里的公开身分,是1间经营进出口生意的大商行的老板。
他原在别1个地区工作,同这里原来的书记1样,不适合仍在那里搞秘密活动了。因此,2人来了个对调,这里的调了到他那里去,他调了到这里来。
他就是尤林,外观上没有什么显著的特点,中等年纪,中等身材,连相貌风度也有点中不中似的。平平常常,普通的很,有点像是个商人,却也清清秀秀,又有点像是个知识分子,坚坚实实,还像个工人。
总之,初次见面,他给人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印象,没什么特异之处,而且还会无意中就感觉到他似乎就是个中不中那类人。
尤林来到了这城市,已经同苏平接过头。
现在,他听到苏平来向他汇报了柳3春反映的情况,他就决定自己亲自同柳3春见面。
苏平问到:“这妥当吗?”
苏平的意见是:按照秘密工作的习惯,上级领导同志新来初到,就去接见基层组织的1个普通同志,似是不够严守秘密的。
尤林说:“我要直接了解下面的实际情况。”
这样,就决定了去同柳3春见面。
柳3春没想到苏平这么快就带了上级同志来,她有点发窘,没有准备,不知如何回答上级同志的问话好。
尤林的问话很详细,也很具体。
谈到具体的问题,柳3春就毫不局促了。她这个人,说话就像是打机关枪,噼噼啪啪的,就讲到她认为是消极办法的挖洞藏身1类的失败的经验教训,她为那些因采用了这种无效的对策而牺牲的同志难过。
尤林问她:“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柳3春说:“团结群众,同敌人斗呀。”
尤林问道:“怎样斗呢?”
柳3春想了想说:“不能盲目蛮干,要多想办法。不会没有办法的,比如说,你找得到两斤砒霜给我,我就能杀死他12百个狗兵。”
尤林问她怎个办法。
她说:“你信不信?我自会有办法的。”
似乎是嫌尤林不肯信她。
尤林微微1笑。
柳3春又说,她这次出来,是想过买毒药。可是,那种东西却不易买到,药店里是不能随便地出卖毒药的。
尤林说:“光靠那东西不成,还要想更多的办法。”
柳3春说:“对,要有千方百计。比方,现在敌人到处征壮丁,抓壮丁,还有征税、征粮,都得有些计去反掉它。群众对敌人这些所为,无不憎恨的。”
尤林说:“你这倒讲到当前斗争的中心问题上来了。什么是中心问题呢?就是大而普遍的问题。群众最普遍地憎恨青天白日组织征兵、征粮、征税,我们应该就用反3征这口号去发动群众,领导群众进行这斗争,这样,我们就有群众,有力量了。”
柳3春喜了说:“好呀!反3征!发动群众!你这同志真是······”
她刚才还有点怪尤林,这1下就又想称赞尤林,却不知怎样称赞好。
尤林说:“你是密切联系群众的,你能把工作做好。现在,你们的区委会没有了,就由你负责,去恢复区委会,恢复全区的工作,怎么样?”
柳3春急了说:“这······这,我怎么成?我怎么有这能力?”
尤林说:“应该想想这工作要不要去做。”
柳3春问:“不能派个同志来负责么?”
尤林说:“没有人,很多同志都已经牺牲了!”
柳3春默然,半晌才说:“我做。”
尤林说:“好!你会做好的。”
看看她,指着她襟头插的1枝自来墨水笔说:“小心谨慎,凡事不可粗心大意!你不要插着这笔儿,要是给特务见着,就把你提了,没有个农村妇女襟头上插着这玩意儿的。”
柳3春忙把笔儿取了下来。
这时,尤林才又对苏平说:“她想得好!对待敌人,应千方百计,无所不用其极。她需要的东西,应该帮她解决!”
苏平说:“是,我去想办法。”
尤林来时,这屋子没其他人,连阿中也出去了,是苏平事先布置,要他们出了去的。苏平注意到:非必要时,不让更多人知道尤林是个什么人。
她是小心的,这是她精细之处。
尤林走后,苏平还同柳3春谈了1会才走。
暂时,柳3春那个区的工作,只好由苏平负责联系。
敌人的反复“扫荡”,使滨海地方的各级党的组织都遭受了损失,这时候柳3春去我已经不知转移掩藏在何方的当地的县委,还不如直接来海湾市找苏平容易些。
搭载柳3春来的那只渔船,是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