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宫何须向你证明?”
卫清晏依旧是温和的语气,眼里却多了一抹凌厉,“世间有因果,作恶者终将自食恶果,报应虽迟,但到!
本宫这条命得之不易,怕报应。”
她笑了笑,“对了,有一点本宫忘同你们说了,若怨念不及时化解,则会祸及家人。
或病,或死,或时运不济,或家族衰败,人在世间,皆有因果,一言一行,都在功德簿上记着。”
“太子妃这番话,实在有妖言惑众之嫌。”不信鬼神的岑大学生不满道。
卫清晏眸光微虚,“本宫观你印堂发青,头顶黑气,恐是最近诸事不顺,多有祸事。
这位大人不如想想,最近家中是否有人离世,离世之人死前可是有什么执念未除。”
岑大学士一滞,家里确实有个老姨娘前些日子去世了。
下人收拾遗物时,发现了老姨娘藏着不少情诗,问题在于那情诗上的字迹不是他的。
他也没给老姨娘写过什么情诗。
老妻得知后,非说老姨娘不安分,生下的庶子不是岑家的,要将庶子赶出家门,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他也因此好些日子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加之他也忍不住疑心,庶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有心事,又休息不好,精神自然就差了。
太子妃定也是看出这一点,才装起了神棍,但他严以律己,不愿撒谎。
便道,“本官行得端,做得正,不曾害过人,便是如太子妃所言,世间真有什么怨气,也怨不到本官头上。”
“倒也不是说一定是做了坏事。”
一直沉默的时煜突然道,“每个人心里都有渴望,有的得到了,有的没得到,没得到的,若过于执着,就成了执念。
死后则成怨,怨气无意识,却会执拗于生前的遗憾,这份执拗爆发出来的怨力会伤及家人,严重时,会全家覆灭,当然,这非他们本意。”
那就不是作恶才有报应,加之时煜声音缓慢,娓娓道来,显得有些亲切,工部侍郎廖小花大着胆子问道,“真的假的?”
时煜笑,“自然是真的。”
“那能否请太子妃帮臣看看,自打一年前,臣的二弟去世后,先是家母病倒,后又是儿女亲事受阻。
还有臣那长子,最近身子也不太好。”
其实哪里只如此,好好的孩子,突然就成了痴呆,他这才不得已将人锁在院里,对外只说病了。
还有他梦见老爹说屋子倒了,没多久老家的人便来了信,说老爹的坟塌了,家里事事不顺,妻子眼泪都快哭干了,也请过道士,情况并未好转。
太子妃刚看出岑大学士不妥,岑大学士不承认,但他家和岑家一墙之隔,恰好他的长随和岑大学士家的下人是亲戚。
岑家的事,他是知道的,那福姑娘死了几十年了,都能借着太子妃申冤,其中细节他不必深究,但太子妃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这世间之大,稀奇古怪之事何其多,他有什么不信的,若太子妃能帮他们家解了眼前之困,就是天大的好事。
最重要是太子那句全家覆灭,太吓人了,他可不敢冒险。
其他文武百官未必没有他这想法,只不过碍于面子不肯当众说罢了,若他们私下去寻了太子妃,他就得靠后了。
但也怕大家乱猜,他还是解释了一句,“太子妃,臣没做过坏事的。”
卫清晏在他开口时,便已看向了他,点头道,“好,得空本宫去给你瞧瞧。
但本宫先前也说了,本宫就是个半吊子,若你家真有怨气,也得它寻上本宫,本宫才能试着替你家解了这怨。
若最终未能帮上忙,也望大人莫怪才是。”
说完,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皇后,不知为何,她觉得皇后今日让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她在玄术一道上的造诣。
先前皇后试探过时煜,也问过萧之安,皇后为何会那般在意她对玄术的精通程度?
是真担心她用玄术帮时煜夺权,还是有别的原因,莫非她才是尊者?若她是尊者,那活死人是谁?
但不管皇后什么想法,她都不会轻易让人知晓自己的底牌,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便让皇后自己猜去吧。
“太子妃愿意去,臣感激不尽的,不敢怪罪的。”廖小花连连摆手。
卫清晏看了眼他头顶的黑气,喘了口气,很是疲累的样子。
岑大学士见她病弱不堪,却还是客客气气回大家的话,倒是对她改观不少。
心里也有些动摇,便没再多言,免得得罪了人,将来真有什么,哪里再好意思求人家,他可以不信鬼神,却不能连累了家人。
与他同样心思的臣子不少,脸上神情便客气了几分。
虽大家嘴上说不信怪力乱神,但其实世间又有几个人真正不惧鬼神的呢,若真如此,又何须逢年过年各种祭祀?
依旧反驳,“照太子妃的说法,梁福珠死得那样惨,该是怨气冲天,祸害全家才是。
可梁永安和月嫔二十多年,过得安乐无事,若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