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洛维将战斧从面前大门厚重的门板上拔下来的时候,人们急忙的围了上来,只见透过门板上留下的深深印子,他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在厚重的门板之后,隶属于这座要塞的士兵正严阵以待。
“是异教徒!他们就快要突破了!”透过狭窄的裂口,他们看到一双双贪婪而又凶残的目光向要塞的内部射来,每一个看到这样的目光的撒拉逊战士都忍不住想起了饥饿的狼群伏击山道上落单的山羊的情形,和当前他们所经历的种种,简直是一模一样,但很显然,狼群是外面的十字军异教徒,而他们,则无疑是被狼群困住的山羊。
这是大马士革门要塞内的守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包围要塞的十字军异教徒,顿时,他们脸上重重的凝重中,又新增了一抹惧色。
十字军战士的脸上普遍露出狂热的神情,当他们透过缝隙看到要塞内的撒拉逊人时,脸上的狰狞之色更甚。在人群中,一名穿着短袖锁子甲和平顶盔的小贵族再也忍不住杀戮的欲望,只见他抬起手中的武装剑,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指着面前已经在持斧士兵的攻击下变得破破烂烂的要塞大门,语气中已经隐隐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气:“蒙上帝福祉,胜利的旗帜就在我们的眼前!让我们抓紧破开城门,冲进要塞之中,将这群撒拉逊人杀的片甲不留!”
“杀光他们!”这名贵族的话语无疑点燃了现场本就焦躁的气氛,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抬起手中的各式武器,两只眼睛都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在持斧步兵的挥舞下逐渐破损的厚重木门,等到厚重的木门被破开的那一刻,便准备带着武器,向要塞的内部冲去;而一些心急的士兵,更是从腰间抽出长剑、战斧等副武器,和持有双手斧的步兵们一同劈砍已经逐渐摇摇欲坠的城门。
此时,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城门,不管是要塞中的守军,还是外面进攻方十字军的战士,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座要塞的存亡,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要是我们还有足够的箭矢、标枪、石块、热油,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那帮活该坠入地狱的不信安/拉的异教徒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城墙上,一名要塞的军官呆呆地注视着城门处的十字军部队的一举一动,眼看着城门的裂口越来越多,深知死期即将到来的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要冲进来了……”在城门后列阵的撒拉逊步兵绝望的目光中,面前这面隔绝他们和敌军的厚重木门,已经逐渐被十字军的持斧步兵劈砍出一道足够人进入的缺口……
“以上帝的名义,敌人的城门被我们给破开了!”看着城门上已经逐渐成型的缺口,站在前方的托蒙索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钉棒,抬起头兴奋地用法兰克语对着众人叫喊,随后便跟随着最先冲入要塞的战士的身影,向着已经列阵的敌人冲锋而去。
“维持阵型,不要慌乱!”看着奔涌而来的十字军战士,城门处的军官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便开始组织军队防御。在注意正面冲来的敌军的同时,他视野的余光也时不时地瞄向四周,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而这些,就是他们给敌人造成重大伤亡的重要底牌。
“盾墙!”
军官的一声命令,撒拉逊步兵们立刻提着自己的盾和长矛紧密地靠近在一起,将盾举在胸前或者头顶,组成紧密的盾墙阵型,双眼紧张地望着冲来的敌人,随时准备向眼前的一切刺出致命的矛。
而在撒拉逊人的阵线组织完毕的下一刻,十字军的步兵们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阵列面前。
最先来到撒拉逊人阵线前的,是持斧步兵,轻装持矛兵和一些极轻装矛兵。
当他们冲进城墙内时,有部分人立刻便注意到头顶上有一处缺口,看起来应该是给守军用来投掷石块或者点燃的油罐用的,而某些投石兵或者弓箭手也可以在这处缺口上向冲进来的敌军射击。
不过此时此刻,敌人已经基本把此类消耗品用的七七八八的,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从上面往下面射击,所以这些设计立刻便被众人抛之脑后,随之开始面对眼前看起来威胁更大的敌方步兵阵列。
十字军的步兵们当中,有相当部分人是没有甲的,有甲的步兵们也不过是配备了织物和羊毛制成的软铠甲,金属头盔的配备率倒是有一大半。
相对于十字军的士兵,撒拉逊人的步兵阵列,既没有人数的优势,披甲率上甚至还差一截,除了军官有一件札甲背心和圆顶盔,大多数人连一顶头盔都没有,全凭借盾牌来防御。而论起士气,则更是有所不如,若是被占据着人数优势十字军包围,自然会被轻易歼灭。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十字军的贵族们自然不会忽视。很快,他们便组成了一支阵列,前排为使用短兵器和盾的盾兵,后排为矛盾兵和双手斧兵,向着面前的撒拉逊阵线缓缓推进。
而除此之外,贵族们又组织了一群散兵,布置在了左右两翼,等到正面的阵线与异教徒的阵线发生交战的时候,这群散兵便会从敌人的两翼以及后方发起进攻,以达到包围的目的,从而迅速地吃掉这一对敌军。
组织好后,十字军的正面队列便向撒拉逊人的阵列靠近,随后在仅仅5步远的距离处发起了冲锋。
看到己方的步兵因为受到冲击而后退了几步,害怕阵线因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