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晏靠在蓝姝怀里,弯了弯唇,“不晚,阿姑总是那般及时。”
“姑娘怎的这样虚弱,可是用血符驱使了怨气?”蓝姝看着怀中唇色苍白的人,心疼地掏出帕子擦着卫清晏额头细密的汗珠。
她记得之前胖和尚教姑娘驱使怨气那次,姑娘也是这般情况。
卫清晏轻轻嗯了声,“请它们帮忙传达些东西。”
皇宫和牢狱都是怨气多的地方,她先利用怨气传音,打破刘荷心理防线,再让余正德出面做那一场戏,让刘荷生疑。
最后驱使怨气将皇后的打算呈现在刘荷面前,刘荷才会真正相信皇后没打算留她的命。
这秘法算是她和怨气的交易,怨气听她驱使,她赠它们功德,以助它们入轮回。
蓝姝素来不干涉她的事,只关心她好不好,问道,“姑娘如今要作何?阿姑去做。”
卫清晏双手一伸,小脸一扬,撒娇道,“腿软,阿姑背我回安远侯府。”
如今功德印不在身上,许多事总是不便,卫清晏朝暗处幽幽看了一眼。
“好。”蓝姝扶住卫清晏的胳膊,让她站定,自己则矮身到了卫清晏面前,双手抱着她的膝弯,就将人背在了背上。
她颠了颠背上的人,“姑娘瘦了,轻了,脸也尖了。”
“阿姑,我戴着面具呢,你如何看得出我瘦了。”卫清晏失笑,将头伏在蓝姝的颈窝处,“不过,我确实馋阿姑做的吃食了。”
阿姑照顾她近三年,这还是头一回分开,真有些想她了。
“姑娘先睡会,等到了地方阿姑就给你做。”蓝姝听着她虚弱的声音,轻哄道。
卫清晏低笑,“阿姑,我若睡了,谁给你指路。”
蓝姝一噎,“倒是阿姑糊涂了。”
光舍不得姑娘辛苦,忘了这一茬。
她本就对京城不甚熟悉,又离开多年,确实不知安远侯府在哪里。
但很快蓝姝又道,“后面吊着的那条尾巴,可是姑娘的人?阿姑可否让他带路?”
卫清晏默了默,“那便让她带路吧。”
话落,便不再撑着,闭上了眸子。
阿姑往后是要跟在她身边的,时煜的事迟早是要知晓的。
蓝姝察觉搭在自己身前的手松了力道,便知姑娘已经累到何处地步,将人再往上颠了颠,足尖运力,闪身便到了时煜面前。
视线将时煜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面冠如玉,身姿颀长挺拔,眉头微微蹙着,自带天潢贵胄的威严,是个出身不凡的。
但不及她家姑娘。
蓝姝在心里对时煜做了评断,开口道,“劳烦,安远侯府怎么走?”
时煜亦在打量蓝姝。
一身黑衣,一个黑色兜帽将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身手不在他之下,听声音是个中年女子。
他与卫清晏相识多年,从不曾见过她那般女儿家的撒娇之态,如今又这般放心地趴在她背上睡着。
可见卫清晏极为信任她,两人关系十分亲近,便拱了拱手,算是见礼,“前辈可知她现下这般情况,要如何恢复?”
蓝姝眉头微蹙,她只是问个路,这小子说这些做什么?
她家姑娘还累着呢,需得早些回去修养。
至于姑娘要如何恢复,自是有功德印,可这怎能对外人道。
时煜见她不语,又道,“若她维持生机的玄机丢失了,会如何?”
“你是何意?”蓝姝眸光一厉,不知怎么出的手,一把软剑就架在了时煜脖子上,另一只手将卫清晏稳稳地托在背上。
时煜眸光落在卫清晏身上,双手伸出,“我来背她,其余等到了安远侯府再同前辈叙说,亦或者等她醒来告知前辈。”
卫清晏脸上一点血色都无,好似那日在龚府一般,他眼中尽是担忧。
蓝姝不认识时煜,怎可能凭他这样两句话就将人交给她,可最终还是允了时煜将人抱走。
因为睡着的卫清晏,手指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襟。
姑娘同意!
那她便也同意。
三人很快到了安远侯府的风晓院,将卫清晏安置在床上后,时煜吩咐跟来的暗卫去打热水,而后在床边坐下,手握着卫清晏的手,没有离开的意思。
蓝姝不放心,也留了下来,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维持生机的玄机丢失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姑娘的功德印丢了?
事关姑娘大事,她不打算问时煜,免得自己猜错反被套了话,等姑娘醒来,自会告知于她。
是以,在时煜再度问她,要怎样助卫清晏恢复时,她选择了沉默。
时煜看出她的防备,也不再问。
他心悦卫清晏,可两人男未婚,女未嫁,他怎好一再与她肌肤相亲,占她便宜。
便是心里因能与她亲近而高兴,他也希望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后的堂堂正正。
且,卫清晏这时不时就生机流失,实在叫他担心,虽然他会尽量陪在她身边,但若还有旁的法子,便是多了一重保障。
思虑间,暗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