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方才这奉德寺的和尚们,还觉得比武力要好些呢。眨眼间,被臧希烈一通收拾,他们觉得,还是讲道理是自己的强项。
还别说,这一番质问,真有些让金乔觉和朴士林难以回答。
不用问,要治这些和尚们的罪,奉德寺就开不下去了,异次顿的道统就算灭绝。
佛教乃是新罗的国教,此事一出,二人都得面临整个佛门的激烈反击。
这也是朴士林一直投鼠忌器,以及金乔觉刚开始不愿意和奉德寺硬肛的原因。
“哈哈哈!真是可笑!”
崔耕见状,大笑一声,迈步向前,道:“不关三王子和朴城主的事儿,今日是某要找你们奉德寺的麻烦的。”
“你一个野和尚凭什么找我们奉德寺的麻烦?就凭这个莽汉?”
所谓莽汉,当然指的就是臧希烈。
关于这点,崔耕当然不能承认,要不然,他还怎么硬充得道高僧?再说了,靠武力灭圣德寺的传闻一出,他也别想继续在新罗混了。
崔耕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位臧兄弟,只是护持贫僧免受邪魔所害。若说对付你们么……我当然是靠佛法无边。”
臧希烈在一旁帮腔道:“对,你们是那个什么……魔王波旬的魔子魔孙转世,今日,我大哥就要依靠佛祖,消灭你们。”
法胜好悬没气乐了,皱眉道:“你说贫僧是魔子魔孙,我
就是魔子魔孙了?我还说你是邪魔外道,要坏护法神异次顿的道统呢。”
崔耕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你到底是不是邪魔外道。你说得不算,我说得也不算,得佛祖说了才算。大和尚以为然否?”
“佛祖说了当然算,但佛祖总不能亲自降临,开口说话吧?”
“佛祖虽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儿下降,却可以用其他方式证明。”
“什么方式?”
这回崔耕却没正面回答了,转移话题道:“听说贵寺为向佛祖致敬,用十万斤黄铜铸了一口铜钟,可敢让崔某人看上一看?”
“有何不敢?”
这样,在法胜和尚的引领之下,崔耕往那大钟的方向而来,臧希烈、金乔觉和朴士林紧随其后。
当然了,围观的百姓们就不能全跟着进来了,最后是推出了八十八名代表,俱都是西原城内的德高望重之人。
功夫不大,众人已经到了一个占地颇广的八角凉亭前,亭内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
里面有条粗大的钟绳垂下,看来就是此物引动钟锤摆动,撞击铜钟发声。
因为此钟太过巨大,那钟锤肯定小不了。说实话,能把此钟敲响,还真需要把子力气。
法胜道:“那十万斤黄铜所铸的就是此钟了,怎么?你要怀疑此钟的成色,或者分量?尽管检验,但凡差了一两黄铜,你拿贫僧的脑袋去。”
“哪里。”崔耕
缓缓摇头,道:“贫僧可从未怀疑过此钟的质量,而是……”
“什么?”
这回崔耕又转移话题了,道:“听说此钟会发出“额米尔来”之声,可是真的?不如敲来听听。”
“好吧。”
法胜不明白崔耕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挥了挥手,命人把此钟敲响。
稍后,巨大的钟声响起。
说实话,钟声一响,就是一个音节,怎么可能是完整的“额米尔来”?只是有些像罢了。
待那钟声停了,崔耕忽然面色一肃,道:“再敲!”
法胜颇为警觉地道:“你想干什么?”
臧希烈不耐烦地道:“让你敲你就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着话,竟亲自抢了敲钟和尚手里的钟绳,敲击起来。
随着阵阵钟声响起,崔耕忽然直视前方,开始低语。
声音甚低,大家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是,看那样子,却是在与某人低声交谈。
终于,崔耕恢复了正常,一挥手道:“停手吧,不必敲了。”
臧希烈这才停止了敲钟,问道:“大哥,您刚才是干啥呢?刚才好像在和人说话,怪渗人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法胜的心头涌起,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
崔耕毫不客气地伸手前指,道:“不错,的确是装神弄鬼。不过,这装神弄鬼的却不是贫僧,而是你!”
“我……我怎么了?”
“你们圣德寺
的和尚说什么,这钟声是“额米尔来”,意思是“因为妈妈”。是那小女孩的在天之灵,在埋怨妈妈吝啬,才累得她惨死。”
“难道不是?大家听听,这声音多么像“额米尔来”?”
“当然不是。”崔耕沉声道:“其实,是那小女孩的在天之灵,被禁锢在这铜钟之内。她在大呼,还我命来!每敲一下,都是在向你们奉德寺内的僧人索命!”
“啊?真的假的?”
“还我命来,确实挺像。”
“我就说嘛,明明是圣德寺的和尚们害了她。她怎么会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