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完,姜思宁都没醒,包子豆浆冷了就不好吃了,谢祈便起身走过去把姜思宁给喊醒了,“妈,吃了早餐再睡吧,等会儿包子冷了。” 姜思宁揉着惺忪睡眼,醒过来了。 谢祈将包子豆浆放桌子上,先去用脸盆打了水,拿了毛巾牙膏牙刷和牙杯过来。这些东西他知道出事后第二天来医院就给都带上了,包括侯老师的日用品衣物都给拿上了,可惜现在还用不着。 照顾姜思宁洗漱完,才把包子豆浆给她。 姜思宁这会儿思路也清晰了,问他:“你今天怎么早过来?衣服怎么没换?你没洗澡?” 谢祈回答:“洗了,但是衣服没干,就先穿着这身了。” 姜思宁吃了一口包子,说:“不好吃。” 谢祈说:“忍忍吧,这么早外边儿早餐店都没开门,也就医院食堂开的早。” 姜思宁没说话,埋头吃完了,又喝了大半杯豆浆,才说:“我跟同事借了五万,等会儿转给你……” 她有些别扭地说:“先还钱给谢戴。” 谢祈:“……” 看来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能拿得出钱是因为找了谢戴。 他确实找了,也确实拿了十万…… 不过既然不回去了,这十万就还了吧。 谢祈干脆地说:“好,你转我,我拿去还。” 姜思宁说:“果然,那你之前还骗我。” 谢祈一个没忍住,说:“那你说我不跟他借,我怎么给你们俩交医药费?你去钓凯子也要看你身体行不行啊?我身体倒是行,去谢戴那里丢脸也比去那什么会所卖身好吧? 而且他是我亲生父亲,我跟他要钱有什么不对?他要孩子一个哆嗦就有了不管养的?你们俩当年离婚就应该要钱的,不要钱起码也要B市一套房吧?你知道现在B市那边房子一套80平的小房子要多少钱吗? 要八百万啊!这还不是中心区域,要是中心地带,没有16万一平都下不来,你当初要是随便要一套豪宅,现在转手卖了能有多少钱?交个三十万的医药费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吗?” 谢祈情绪一向挺稳定的,这会儿意外的有些没绷住——仔细想想,又好像是正常的,他这么多天挤压在心里对于姜思宁当初离婚洒脱净身出户的怨气是一天比一天多的,即使他总是安抚自己妈妈是耿直,但还是压制不了那些怨念,因此在姜思宁说话的时候终究还是没忍住喷薄出来。 要知道在他们俩出车祸之后,他去问了需要多少钱后,那会儿也没想到还有谢戴,真真切切大脑一片空白,焦虑得心脏灼痛,像是架在火上烤一般,从医院出来后,他是真的去过会所的,只是没进去而已,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进入这种地方。 都是成年人了,他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龌龊肮脏吗? 姜思宁小声道:“你爹都那样了,我怎么可能还上赶着?而且他早就签了婚前协议,离婚了我确实拿不了他的钱啊,那么死皮赖脸的干什么?” 谢祈没想到还有这茬,错愕了:“……你居然还跟他签了婚前协议?天哪那你到底为什么跟他结婚啊?” 姜思宁说:“……谢戴那时候确实长得挺帅的。” 谢祈:“……” 颜控害人啊。 他感觉眼睛又开始酸痛了,他眼药水用完了,今天必须得买了,他揉着眼睛说:“只要你想要,总有办法的,去他公司哭闹,让他丢脸,又或者找几个人在他公司面前拉横幅,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他最爱面子,为了让你安静的滚蛋,就会用物质补偿你。” 姜思宁扭过脸,说:“我做不出这种事情。” 谢祈:“……” 好吧,反正都交上医药费了,他也稍微冷静下来吧,“你把钱打给我吧,不过我先不还谢戴的,我把那些捐款还了。” 姜思宁说:“也行。” 姜思宁拿出手机,把钱转到了他银行卡里,“你先还,等我再借借。” 谢祈:“嗯。” 谢祈出了医院大门,找了辆共享单车,骑了几公里,到了自己经常买的一家药店,买了自己专用的眼药水。 走出大门的时候,在玻璃门前看见了自己戴着棒球帽的后脑勺支棱出毛茸茸的头发出来,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剪头发了。 便拐进了理发店,让托尼老师给自己剪短些,怕他给自己剪坏了,时不时地叮嘱道:“剪短点就好。” 又拒绝了托尼一整套的推销套路,最后花了15块钱剪好了头。 谢祈照照镜子,觉得脑门都清爽了,才满意地戴上了棒球帽,骑上共享单车,回了医院。 刚停好车,后边儿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谢祈回头一看,是姚文珠,她看着谢祈,有些惊讶地说:“你没换我给你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