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老妇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尘。” “生的儿女都是贼,偷得蟠桃献母亲。” 仿佛没有看到关道成母子尴尬又阴沉的脸,楚嬴写完之后,故意大声又念了一遍。 随后,拎起对联吹了吹墨迹,示意侍女将其呈到关老太君面前,笑着问了一句: “呵呵,区区拙作,贻笑大方,不知老太君可还喜欢?” 这副对联,先后被唐伯虎和纪晓岚使用过,会造成怎样的结果,楚嬴心知肚明。 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为了膈应对方。 你不是讽刺我白吃白喝不送礼吗? 好,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喜欢吗? 关老太君自然是不喜欢的。 盯着侍女手中的对联,双手死死抓住扶手,差点把肺都气炸了。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实在找不出楚嬴的破绽,只怕早就跳起来,将这副对联撕成粉碎。 然而就这么接下这份‘大礼’,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 气氛陷入尴尬。 “老太君怎么不说话?” 楚嬴露出一丝戏谑,继续乘胜追击:“你老若是不喜欢本宫这份礼物,没关系,只管吱声,本宫还可以再写一副。” “不然的话,一旦有小人造谣,人 家还真以为本宫堂堂皇子,只会白吃白喝,那影响多恶劣啊,你老说是吧?” “你……你说谁是小人?!” 关老太君被他这句话气得咬牙切齿,下意识拍了下扶手。 “老太君,本宫说的是小人,又不是老人,你这么激动干嘛?”楚嬴一脸无辜和迷惑的样子。 “我……” 关老太君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尴尬地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楚嬴心中冷笑,表面却一副释然的样子,点头笑道: “看来误会是解开了,对了,老太君,你还没说喜不喜欢这副对联呢?” “老身,老身……”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关老太君再次卡壳,一个声音忽然替她解了围: “大皇子殿下何须多问,老太君喜不喜欢这副对联,难道不是明摆的事吗?” “嗯?” 楚嬴抬起眼皮,撇头看去,正好看到四大学家那桌人里,站出来一个英俊的年轻公子。 “这不是京城燕都才子之一的袁兄吗?怎么,不知袁兄有何高见啊?” “高见谈不上,只是以在下一点浅薄学问,想要点评一下殿下这副对联。” 经历了昨日拒绝楚嬴一事,袁敏行此刻再面对楚嬴,似乎比先前更多了几分自信,拱手 道: “请恕在下直言,殿下这副何联,前后转折固然巧妙,甚至令人拍手叫绝。” “然而,单论文才,实在粗俗浅白,难登大雅之堂,若用于送礼贺寿,只怕就更加不合时宜。” 袁敏行这番话说得十分奇妙。 既回避了楚嬴对联中的讽刺之意,照顾了关家母子的脸面,又精准打击了楚嬴这个对手。 这还没完,袁敏行似乎打定主意要给楚嬴一个难堪,又拱手向周围的宾客请教道: “敢问在场的诸位,在下的点评,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借势? 楚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 不愧是燕都四大才子,竟然还会借助舆论攻势,将自己的点评坐实。 平心而论,若是换一个地方,这些人顾忌楚嬴的身份,还未必有人敢声援他。 然而,今日这里是关老太君的寿宴,不怕楚嬴,想要拍关道成马屁的大有人在。 尤其,还是四大学家带头支持袁敏行的情况下,这些人就更加无所顾忌。 首先就是袁敏行之父,袁家家主袁同,一本正经地捋着胡须表示赞同:“不错,犬子虽然狂妄了些,但胜在实事求是。” “依老夫之见,大皇子殿下这副对联,确实缺少文采,贸然作为贺礼,确有 一些不妥之处。” 又有周家家主周川点头道:“袁世侄不愧是年轻一辈翘楚,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仗义执言,此联只堪游戏玩笑,哪有什么文采可言?”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袁公子,袁家主和周家主说得没错,殿下这份贺礼确实缺乏诚意。” “没有文采的东西,硬要主人收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听闻前日殿下在天香阁,曾作一牡丹诗技惊四座,人皆称为急才,如今看来,只怕多有不实啊……!” 没错,和楚嬴想的一样。 袁敏行一个人的观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