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 赵忠档头露出错愕神色。 无他。 实在是这个名字让人产生遐想。 不过。 这种思绪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 很快,赵忠档头就从自己诧异中回过神来。 并且丝毫没有顾忌吴伯当前,直接冲着身旁的探子吩咐道: “来人,去寻一下回春堂的大夫,想办法将他带回此地。” “卑职遵命!” 一名探子抱拳躬身。 眼见赵忠档头没有其他后续的吩咐后,快步退出朝着外面行去。 吴伯稍稍一愣,想要苦笑一声,但一想到对方此举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为了证明万百户的清白。 而且还有一点需要考虑的是,对方都能为了寻找自己下次狠手,谁又能保证他在寻找自己的同时,会不会也尽量去清理其他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呢? 吴伯想到这里,整个人的心情变得舒畅之余,原本稍稍皱起的眉头也变得舒展开来。 赵忠档头在安排完探子之后,倒是也没有客气,直接冲着吴伯出言解释道: “你也不要多想,安排人寻找那回春堂的大夫,并非是因为不相信你的言辞。” “只不过你也要理解我们办案的流程,仅仅凭你一人之言,是不能证明万百户清白的,所以他若真和你家老爷交好,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现在的做法。” 吴伯颔首,躬身一礼后,道: “大人多虑了,小的只是一届草民,如今德蒙大人搭救,并让我家老爷有了沉冤昭雪的可能,小的怎能不尽力配合呢?” 赵忠档头没有心思和他废话客套,直接出言问询道: “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也或者知道其他的内情,若是有的话就一并道来,若是没有的话,你可以先行退下了。” 吴伯沉吟,思虑些许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禀告大人,小的也仅仅只是一届管家,平日里所知道的内情有限,就这些还是老爷当初预感到可能有危机到来,所以这才告知了小的。” 赵忠档头皱眉,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小二,道: “王小二,你先将他带下去吧。” “外面也不太平,可能那知州李文涛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些时日就让他们祖孙和咱们在一起就好。” “记住……” 赵忠档头话语一顿,目光再次转向吴伯,严肃说道: “没有本官的允许,你们祖孙两不许离开这院落一步。” “这既是为了你们两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保留证明,希望你们两人能理解本官的苦心,不要让本官难做。” 赵忠档头言语冷淡,虽然是平白直述的说出这句话语,但言语之中的警告意味,却已经显露无疑。 吴伯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躬身行了一礼后,怯怯回答道: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 赵忠档头挥了挥手,道: “下去吧。” 王小二不敢多言,带着吴伯朝着外面走去。 几息之后。 房间之中重新恢复了平静。 赵忠档头独立房中,皱着眉头紧紧思索。 账本。 回春堂大夫的口供。 现在东厂所拥有的证据,已经可以证明李文涛和那些商贾的罪责。 这若是换了其他的衙门,或许还需要其他杂七杂八的证据。 可对于东厂而言,仅仅这些就已经足够。 和御史的风闻奏事相比,东厂几乎也不相上下。 如今这些证据在手,已经足够赵忠档头提审和此案牵连的相关人员。 但。 李文涛毕竟是朝廷命官。 而且还是这岳州城的一城知州。 在这个赈灾的关口,直接将其捉拿似乎还有想不妥。 赵忠档头为了预防不必要的问题,同时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沉吟些许后,直接冲着屋中的探子吩咐道: “来人!” “卑职在!” 赵忠档头一脸冷厉,寒声喝道: “调集一队百户所,趁着夜色,暗暗控制这账册上的一两户商贾,一旦确定这账册上的事情确有其事,即刻……” 说到这里,赵忠档头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此事若是发生在以往,按理说直接抓捕就可,但眼下岳州这个情况,他却有些开始犹豫起来。 那岳州李文涛,能联络这么多的商贾,甚至可以谋害一地的官员和百户,其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