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满面凝重。 殿下的刘健等人却是一脸糊涂,不明白殿下突然问及此事,到底是因为何由。 就在几人胡乱揣测,疑惑殿下这般问询到底是何用意的时候,朱厚照也从之前的思索当中回过神来,冲着一旁的萧敬吩咐道: “萧敬!” 正在挑选奏章的萧敬闻言,慌忙停下手中翻阅奏章的举动,慌不迭躬身应答道: “奴婢在!” “将你所挑选出来的那些奏章,给殿下的几位爱卿人手一份,让他们看看,类似这般的奏章,到底该不该占呈递到圣前。” “奴婢遵旨!” 萧敬躬身一礼,快速从桌案上的奏章中拿出几份,一路小跑来到了几位大人面前,一一分发下去。 刘健等人不解,在接过奏章之后就随手翻阅起来。 嗯? 皱眉。 初始之时。 几位大人并未感觉到不对劲。 这不就是臣子对陛下的关心吗? 而且看这奏章的内容和日期,分明就是先帝在位时,呈递给他的奏章啊? 几位大人一脸懵逼,不明这种奏章,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 “本宫刚才闲来无事,看到龙案上还有这么多父皇未批阅完成的奏章,心血来潮就看了几本,结果好巧不巧,翻看的这几本奏章,全部都是奏本不说,内容还几乎都是如出一辙。” “要么关心父皇身体的,要么嘘寒问暖的,要么就是关心后宫子嗣的。” “可本宫就想问问了,这些事情于他们何干?” “是!没错!” “臣子对父皇关心,这无可诟病。” “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择呈递奏章这个渠道,有写奏章的这个时间,你好好管理一下你的辖地,让百姓吃好穿暖,这不比写这些没用的奏章更为有意义?” 朱厚照话语说到这里,脸上的怒色愈发浓郁之余,语气也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而殿下的刘健等人,在听到朱厚照的这般话语之后,也终于明白殿下为何突然说起这奏章的事情了。 几人一阵沉默。 即感觉殿下言之有理,但又感觉这些上奏的朝臣,也没有错到哪里去。 毕竟这些上奏的朝臣身在大明各处,不似他们这些身在中枢之人,几乎随时都可以觐见陛下,表达自己的关心。 故而,此时此刻,几位大人还没有意识到,朱厚照对于这些奏章,有多么的反感。 “父皇身体不好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说是普天下的百姓,都略知一二。” “与此同时,父皇兢兢业业,殚精竭虑的忙于政事,诸位爱卿身为父皇的肱股之臣,想来也都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明明知道父皇身体不好,明明知道父皇不会疏忽懈怠每一份奏章,那为何还会有这么多的朝臣上奏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们难道不知道,一份这样的奏章不起眼,可大明有多少和他们一样的朝臣!” “若说陛下每日就看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又哪里会龙体康健,又哪里会有时间休憩!” 朱厚照说到最后,神情变得冷冽之余,话语也与嘶吼无异。 躬身站立在殿下的刘健等人,到了此时此刻终于开始明白殿下恼怒的缘由,而且偏偏这缘由,还让他们无法辩驳。 没错! 先帝龙体一直微恙。 并且对于诸般政事,更是亲力亲为。 在这般情形之下,那些写出这些奏章的朝臣们,就确实是有点…… 刘健等人皱眉,低头不语。 龙椅之上。 朱厚照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殿下低头不语的几位大人,继续说道: “本宫已经命萧敬挑选类似的奏章了,届时会列出一個名单,厂卫和吏部同时考核名单上的官员,但有虚头巴脑,整日投机取巧之辈,一律革职查办。” “另外,后续本宫会下达一纸诏书,奏章是用来禀明政事的,不是让他们用来钻营取巧的,日后但凡还有类似奏章者,一律严惩不贷!” “这般手段若是还不能打压住这股邪风,那本宫不介意在暴戾一点,让他们明白明白,到底是动这些歪心思,还是保住自己的脑袋!” 嘶! 此言一出。 大殿之下的几位大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奏章,居然会凭空惹出来这么多的是非。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殿下所言那般,类似的奏章他们平日里见得多了,再一联想到弘治皇上那兢兢业业的行事作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