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 张皇后热泪盈眶。 滚滚热泪顺着脸颊开始留下,道: “哀家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张皇后一脸悲戚。 看着面前躬身而立的朱厚照,声悲意切,道: “先皇刚刚驾鹤西行,尸骨未寒,国朝初立, 诸般事务百废待兴,值此时节你怎能涉身险地。” “一旦有什么闪失的话,你对得起先皇对你的托付吗?” “燳儿,听母后一句话,不要再肆意妄为了,这鞑靼一事,交由那些文武百官去处理就是,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师, 运筹帷幄难道不好吗?何必非要以身涉险, 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呢?” “哀家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先皇刚走,万一你再……” 张皇后似乎意识到失言,话语戛然而止的同时,泪水也越发的控制不住起来。 朱厚照眉头紧锁。 看着面前热泪纵横的张皇后,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心中更是暗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的话,刚才自己就不应该前来辞行。 但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朱厚照看着面前的张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的同时,坚决的语气根本没有受到张皇后话语的影响。 “其间的危险,儿臣心知肚明。” “但是鞑靼在父皇大丧期间犯边,实乃罪不可恕,身为人子,若是此刻还要袖手旁观, 儿臣来日如何有颜面去面见列祖列宗。” “所以,母后也不要再劝儿臣了,北伐之事已定,母后静候佳音就是。” 朱厚照说完这句话语,眼见张皇后又欲开口阻拦。 不想在此耽搁时间的他,索性拱手一礼后,转身就朝着殿外行去。 “燳儿……” 张皇后在其身后疾呼。 可是朱厚照心意已决,根本没有停下分毫,虎步龙行离开坤宁宫之后,一边朝着前宫行去,一边对着身旁的奴婢吩咐道: “派人去天津卫,将凤儿和夏灵儿接至京师,先暂且安置在东宫之内就可,一切待本宫得胜归来,再行安排。” “奴婢遵旨!” 身旁跟随的小太监,在听到朱厚照的旨意之后,根本不敢有丝毫耽搁,躬身接旨之后,快速朝着宫外跑去。 另一边 姜三和徐宁等人,已经得到了北征的消息。 和姜三徐宁等人满面凝重不同,谭小四已然快要乐开了花。 要知道之前南征平叛之时,他被朱厚照安排在了宫中护卫,虽然也同样肩负重责,可和在外肆意征战的姜三徐宁相比,无疑是要乏味至极。 所以当他此刻听闻到朱厚照又要安排虎贲军北伐的旨意后,心花怒放不说,更是跑前跑后,快速安排诸般事宜。 看那架势,也就是殿下没有出征的旨意到来,要不然他早就撒丫子朝着草原奔去了。 对于谭小四这般反应。 姜三和徐宁也从最初的愕然,到最后的理解。 自古将士都以血战沙场为荣,若谭小四是个毫无血性之辈也就罢了,可偏偏相反,放任这么一个人待在宫中卫戎大内,他能待得住才怪。 所以眼见谭小四这般激动,姜三和徐宁心中理解之余,手上的诸般活计也没有落下。 清点弹药。 盘查库存。 命虎贲军上下检查各自装备。 该报废的报废,该换的换,实在不够数目的,直接报送兵仗局就是。 谷奁 当然。 兵仗局此时也是一片忙碌。 兵仗局和火药司两处,加班加点生产燧发枪、弹药的同时,一些人也在整理诸般物资,做好同行的准备。 因为就在刚才,朱厚照的最新旨意已经到达,命兵仗局上下随军出征,迁至大同。 此举除了是为保障虎贲军的后勤,缩短运输的距离外。 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让这利器牢牢的掌控在朱厚照的手中。 要知道伴随着虎贲军的南征,燧发枪的威力,已经开始在大明境内传播开来。 如此利器。 若是不能牢牢掌控在手中的话。 一旦被有心之人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毕竟眼下可不似之前的南征之时,那时候的天下,还不知道这燧发枪的厉害。 所以也正因为有这般考量,朱厚照在思虑再三之后,决定还是带着兵仗局和火药司一同出征。 反正届时又不需要他们去上战场,只需要在大同城内,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制作虎贲军后勤所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