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这临清城却仿佛没有动静一般,只是安排卸船,却没有丝毫要往山西运送的迹象。 朱厚照心中疑惑,忧心灾区情况的他,直接安排刘瑾返回了漕运码头,派他亮明身份去打探一番,看究竟是何原因造成此等的情况。 办事这般拖拉下去,救灾物资什么时间才能到达山西。 要知道现在耽误一刻钟,山西灾区那边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因此而丢掉性命。 想到这些的朱厚照,连进入临清城游历的兴致也淡了许多。 不过朱厚照看着已经临近的临清城门,思虑了一番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刘瑾那边打探的结果未知,自己倒不如直奔这临清府衙,去问个明白。 难道这地方官不知道灾情刻不容缓吗? 走在临清大街上的朱厚照,因为有了通州的先例,这回他也不那么招遥了,干脆在下船的时候,就让姜三千户等人化妆成了普通百姓模样,在暗处小心护卫着。 姜三千户等人在前方打探临清府衙的位置,朱厚照则是不紧不慢的在后面漫步着,坐船坐了这么些时日,偶尔下来走动一会,竟然让朱厚照升起了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可是朱厚照愉悦的心情还没过多久,就看到一直护卫在一旁的姜三千户,迅速的掏出军刺,朝着前方冲去。 朱厚照的心神立刻被姜三千户吸引了过去,顺着姜三千户行进的方向望去。 一个小巷口,此刻正有一个尖嘴猴腮,坦胸露怀的小痞子正站在那里,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尤其是看到自己这群人过来后,竟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并且还不停的朝着身后的巷子里面张望着。 这等可疑的举动引起了姜三千户的怀疑,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姜三千户也没有请示朱厚照,直接快步冲了过去,在姜三千户冲过去的瞬间,身后原本零零散散跟在朱厚照身边的便装士卒,也开始朝着朱厚照汇集起来,其中几人更是顺着姜三千户的方向追了过去。 站在巷子口放哨的泼皮,哪见过这种阵仗,开始看到这么多人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他就朝着身后示意,提醒大家动静小一些,不要引起这些壮汉的注意。 可是哪想到,此刻他那些位于巷子口的兄弟,刚刚得知夏灵儿是女儿身的身份,仔细端详夏灵儿容貌的几人,更是垂涎欲滴,这种货色,即使是临清城里最高档的春楼里也没有吧。 几人如饿狼一般盯着孤身一人,并且还带着一口外地口音的夏灵儿,哪里还有闲心去关注巷子口的动静。 站在巷子口放哨的泼皮,在朝着身后示意了几回后,见身后的这堆兄弟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心中焦急的他,刚将视线从身后的小巷中转过身来,就看见过来的人群当中,突然冲出了一个壮汉,手里握着匕首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泼皮逞凶斗狠在行,可那也不过是人多势众,互壮声势所致,从未出过临清城的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大街上走着走着,居然就掏出一把匕首冲了出来,而且看这壮汉所行进的方向,附近除了自己又有何人。 “妈呀!” 泼皮被吓了一跳,直接撒腿就朝着小巷子里面跑去,可是姜三千户并没有因为他的逃跑就停了下来,反而追击的更加快速起来。 而此时的朱厚照身边,早已聚拢了一群已经换装的西苑士卒,这些士卒更是将原本藏身于布袋之中的燧发枪全部掏了出来,枪口装上亮闪闪的军刺,一脸警惕的看着路过的行人。 …… 夏灵儿此刻绝望极了,此刻的她早已经忘了尖叫,只是不停的对着一脸坏笑着朝着她聚拢过来的泼皮们祈求着,眼泪忍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手中更是捧着她从怀中掏出来的钱银。 可是此刻的众泼皮眼中哪里还有钱银的存在,如此如花似玉般的姑娘,这次错过就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再碰到了,一个泼皮更是伸出手去,想要拉扯夏灵儿进入更深处的巷子。 那里是一个死胡同一般的存在,自己这些人在那里面办事,将会更加的安全。 可是这个泼皮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一脸泪容的夏灵儿,就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妈呀!” 泼皮下意识的停下了自己去抓夏灵儿的动作,疑惑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其他众泼皮也是一脸疑惑,纷纷转身望去,结果这一望就看见原本在巷子口负责把风的二狗子不知为何神色慌张的朝着这边跑来,还不待众人询问,在后面紧追过来的姜三千户,也开始进入到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还误以为是这夏灵儿的亲戚朋友寻到此处的众泼皮,一看对方只有姜三千户一人,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在这些泼皮眼中,来人虽然身材魁梧,可是架不住他只有一人,看着即使看到自己这么一帮人,还没有丝毫惧色,依旧不停朝着自己这边冲刺过来的姜三千户,众泼皮心中更是决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谁叫这姜三千户破坏了他们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