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催转起来?” 看到纺车上足足二十多个转锭,负责组装的李孝勇啧啧有声,他家寡母做工、对纺车工作也不陌生,河北五锭的脚踏纺车已经耗力极大,他就见到阿母纺线半晌就累得脚不能行。 “所以才要别力驱动啊!” 李泰随口答了一声,蹲在一边摆弄着几个小模型,因为没有充沛的水力可用,需要畜力代替,这些转锭已经是削减了的。 他设想是用牛拉磨盘的形式取代水轮,就需要一组从平到竖的动能转化,用伞齿轮就能做到,结构倒是不难,但材料却有点麻烦。 眼下是没有铸铁炼钢的条件,那就需要木质细腻坚韧且本身油性充足的木料代替,否则再怎么精巧的结构,三天两头的磨损换配件也是麻烦。 他家这庄园虽有两座山头,但因为早前属于公田范围,山上的大料良材不知被砍伐了多少次,合用的木料实在不多。 当他提出这一要求后,年龄最大但也最活泼的李雁头便举手道:“前日我同几徒在山林捉猎勐兽,误入原东园业,在他家岭头见到一株粗大过围的崖柏,这树木质坚韧,不逊金铁,郎君觉得合不合用?” “崖柏?” 李泰听到这名词也是一喜,这可是好东西啊,后世他一粉丝送他一柄半米长的崖柏手杖,盘出来确实漂亮,也因此被普及一些相关知识。 顾名思义,野生的崖柏主要生长在高山孤崖的山岭间,诸如秦岭和太行山这样的大型山脉中。李泰没想到商原这样的低山丘陵中也有生长,或许是古代崖柏还不如后世那么稀缺,但自家山上怎么没长? “难道真的是福气阔到山生嘉木?” 东边就是最牛老丈人独孤信的庄园,李泰穿越到此,也不敢说自己绝不迷信,想到独孤信家以后那么阔,心里就打起了主意。 “那崖柏有无被人着重看管?如果没有,趁夜挖取回来!” 独孤家旺夫的BUFF,他大概指望不上,索性挖了他家风水树! 李雁头闻言后便嘿嘿一笑:“阿郎等着吧,那方位我记得清楚,人迹罕至,今晚就给砍回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泰睡得迷迷湖湖就听到李雁头在帐外低声呼喊,连忙披衣而起,走出帐篷,李雁头就凑上来低声道:“得手了,阿郎!”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密谋刺杀独孤信呢,李泰心里高兴,便也没了睡意,径直往南坡大院走去。 这崖柏的确生长不少年岁,虽然枝干弯曲,但因为粗大缘故、仍能竖直取材。木质并不如李泰想象的那么优秀,毕竟较之山崖良材欠了几分磨砺,但也远比寻常松柏木质优秀。 部曲们忙碌加工配件,李泰则提着锄头在院子里挖坑,将那修剪下来的崖柏杂枝一一插进土里。就算加不上独孤信家BUFF,偷点风水沾沾光也是聊胜于无。 等到重要的动力配件凿磨完成,李泰便开始试着组装纺车。他这大纺车主要是为纺麻,因此结构要更加高大,比一般的脚踏纺车大了数倍有余。 随着牛拉轮转、动力传导,纺车上那二十多个纱锭也同步转动起来,周遭几名部曲顿时惊讶的瞪大双眼:“这么多的纱锭,再多麻也不够纺啊!” “添上麻料,试一试!” 李泰早让人收了几十斤沤好脱胶的麻料,眼见机器转动起来,便兴奋的让人将材料添进去。 随着机器转动,二十多缕麻纤被拉捻合拢,在另一端聚抱成线。众人包括李泰在内,全都敛息凝神,唯恐喘气声大了吹断麻线。 但即便是这样,麻线刚刚扯出几米,便啪一声陆续绷断。 众人又是惋惜连连,李泰则弯腰捡起绷断的线头仔细查看,又绕着纺车观察良久,看看挤磨崩坏的轮齿,才做出总结道:“新器木轮有欠磨合,牛力不够均匀,线身也粗细不匀。但这路子走得通,继续调试,总能做好!” 言虽如此,但他心里却是暗暗惆怅,模型和实物终究不同,如果只是水转大纺车,眼下的材料倒是足够。可是因为需要增添一个传动装置,木头材料还是欠妥。 家里那四十多万废钱,可以废物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