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结束后,唐岭没有存着多余的魂魄,所以就关闭游戏,晚课、睡觉。 道观,夜晚寂静。 山顶晚风、夜半虫鸣,窗棱在风中微颤,神像在漆黑中沉默。 唐岭坐在屋顶,沉默看着临山市的方向,脑海中还在回响之前的战斗。 昆仑属下养山人。 蓬莱。 腐化污染。 先祖和神明之间的争斗。 归乡…… 山术。 这个游戏,几乎没前进一步,都会给出海量的线索,同时又给出更多的疑团。 说实话,唐岭很不想卷到这些事情里。 他只想找回父亲,和布姨、奶奶……还有朋友们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随着游戏进行,唐岭感觉到,自己似乎卷入了某个巨大的旋涡,而且…… 秦山大爷……俸禄爷…… 自己好像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传承,处于了这个旋涡非常中心的位置…… “我对成为救世主一点兴趣都没有,天塌下来还是让个儿高的顶着。” “我只想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的好一点。”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目标,我也必须足够强才行!” “乱世,恐怕就要来了。” 带着这样的思绪,唐岭回屋上床,沉沉睡去。 梦中,王宇强穿着祁小丫的裙子,一脸色眯眯,搂着他的脖子,爬到他的床上。 “啊!” 唐岭惊恐地一哆嗦,吓醒了。 醒来后发现,天已微亮,到了早晨,他松了口气。 “好险……幸亏是梦……卧槽?!” 然后,他一扭头,看到自己房间里,床不远处地上,一张单薄地垫上,静静睡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材姣好修长,头发披散,穿着背心和居家短裤,一双白皙长腿晃眼。 她毫无戒心、四仰八叉睡在地上,唐岭怕被当变态,没敢碰她。 仔细观察半天,才发现五官看上去有些眼熟。 但他凑到很近,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女人是谁。 这时候,睡在地上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猫尾杏花眼,静静看着唐岭。 唐岭渐渐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唐道友,为什么这么看着贫道?”女子开口了。 “九玄道长?果然是你!”唐岭一下子跳起来,吃惊叫道。 “为什么不能是贫道?”九玄道长清冷的声音响起。 她坐起身,伸个懒腰,姣好身材一览无余。 然后,她就这样大大咧咧起身,抓起自己一旁的行李袋,从里面掏出道袍,看样子准备当着唐岭的面换衣服。 唐岭连忙转过身去,背对九玄:“道长……你……” “嗯?” “你……你跑我屋里,还当我面儿换衣服……” “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何必拘泥这些皮囊表象。”九玄微皱一下眉头,有些不理解唐岭的困惑。 “可咱们毕竟男女有别……” “你的意思是,因为男女有别,所以贫道和你同住一屋,随意更衣,会对你造成困扰?” “对啊!这是常识好吧!” “哦,这样啊,难怪贫道上次进男厕……”九玄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神色,“我就说为什么那些人当时表情……” 唐岭额头疯狂冒汗。 “贫道自幼除了修行就是降妖除魔,对这些俗世常识不大懂,唐道友……见谅。” 九玄窸窸窣窣,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唐岭各种生活常识问题。 “所以,我不能当异性的面更衣?” “不能和异性同用厕所?” “不能和异性同住一屋?” “结婚是什么?” 十几分钟后。 “好麻烦……比降妖除魔还麻烦……”九玄叹口气,猫尾杏花眼下垂,“贫道明白了。” 然后她抬头看向唐岭:“那你住哪儿?” “什么……我住哪儿?”唐岭懵了。 九玄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唐岭:“贫道受协会委托,挂单期间暂代青玄观住持,而这间是住持的房间。” “……那我换个屋,一会儿给你拿一床干净铺盖来。” 唐岭叹口气,开始收拾自己行李。 九玄在身后看着他,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来青玄观之前,她专门找协会里一些老人,询问了关于唐岭的诸多情况。 原来,这位“临山城里的毒道人”并不像江湖传言的那样可怕,古怪,生人勿近。 相反,唐岭对和自己走得近、关系好的人,反而有异乎寻常的温和与耐心。 九玄和唐岭是一同战斗过的情谊,她又和唐岭师父,玄一道长是旧识,所以才有之前那一幕——她想试试,真实的唐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孩子……真实的他,果然不是那种冰冷刻薄的性格…… 他为什么要表现出那样的一面? 九玄心中闪过一丝好奇,想要挖掘唐岭的秘密。 不过,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唐岭把自己房间,换回了以前自己住的偏房。 然后,他对九玄道长说:“道长,下山转一圈吧。” 刚才在房里的时候,唐岭看到,道长行李很少,几乎没有什么生活必需品。 所以唐岭准备带她下山转一圈,买点生活必需品,顺便介绍给附近的街坊邻居们认识。 对于九玄来当住持这件事,唐岭是欢迎的。 道理很简单——他这人怕麻烦。 唐岭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只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躺平道士,但一直事与愿违。 老道士走了,把青玄观丢给他打理。 老爹丢了,把布姨丢给他照顾。 玩个游戏,也莫名其妙得到了不得了的传承。 想起来就觉得好麻烦。 而且,九玄道长,和之前那坑蒙拐骗的王道长不一样,九玄道长是有真本领的。 她来当住持,唐岭高兴还来不及呢。 下山后,两人到了唐岭和祁小丫吃烧烤的那片市场里。 这片市场,是城东近郊最热闹的一片市场,